日志

《难忘的经历》

已有 280 次阅读2014-12-7 20:11

（特殊的任务）那是一次人生难忘的回忆。在东北连队那些年，除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外、连队政治学习也抓的很紧。干了一天活儿本想早点睡吧？可那大会小会没完没了。批林批孔，两忆三查。后来又抓右倾翻案风。总之，日常工作生活安排得满满的、让人们累的喘不过气来。我记得那时候刚去哪里，正处在青春发育期，睡眠不足，一开会就扎在旮旯偷偷咪一会儿。有时候睡着了打起了酣声就被旁边人推醒。记得连队一些出身不好的人，总是低调生活、夹着尾巴做人，知青还免强好些，但也是压力不小，总感觉自己比那些根苗正的红五类差点。你要是当地人出身不好、政治地位就更不如人了。那些地富反坏右直接受管制！记得那因为中国和苏联关系紧张时候，那离苏联边界近的农场被改造的二老改就被分到内地农场各连队。当时我们连就分了几个。他们有的有家属还好点、有自己的住房，最起码不会住集体宿舍受调皮知青的愚弄。我们连的二老改有：一贯道许文龙、国民党骑兵连上王文斌、国民党中统特务张迈凡，在北京偷东西被下放的犯人李文堂等。他们除了给食堂烧火的李文堂工作不错外，其他人就倒霉了。哪里脏累险苦都是这几个人去干。我由于跟着马车老板跟车的原因也体会了一次老改们的工作。这次活儿让我至今都难已忘怀！那是开春3月底，东北天气还很凉。我们正在大宿舍开大会。会议开始了，总要唱一些歌曲提高气氛。先由那些根红苗正被挑出来组建的小分队小伙子唱歌：那个叫杨振中的齐市英俊青年领唱：他们唱了起来：边疆离北京有多远，有多远。中间隔着万重山、万重山。山山水水隔不断咱们对领袖的想念、毛主席就在咱们的身边.........歌刚唱完那个最革命的唐明志（齐齐哈尔知青）就讲当前国内形势。他说：我们抓革命促生产期间对阶级敌人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。敌人在暗中里磨刀、时刻想搞复辟。我们对他们不能放松警惕。这个唐连长正处在青春期、满脸的大小疙瘩、黑色的脸上带有杀气。说话说到满嘴起白沫子为止。他刚讲完话。正连长尹占魁（当地人）外号大虎逼讲话了。他文化有限、讲话很糙，经常出笑话。他说：唐连长讲的很好，大家记住了。现在帝国主义在搞核讹诈，我们也要搞上去，底下有人偷偷笑了，他感觉不对，赶紧改了说：咱们就努力多干活儿、多打粮食，给国家做贡献。他话峰一转说：小分队的冯秦京、三排的跟车的和三个二老改出会场。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？怎么叫我和老改一起出去？心里发毛、硬着头皮走出会场。会场外面一辆马车停在门口。只见我的马车老板穿着羊毛袄、怀里抱着大鞭子坐在车头。啊！他什么时候把车都套好了？这应该是我跟车的活儿。车上坐着那三个老改，他们戴着口罩、眉头紧锁。车上装着木头、还有一半桶汽油。我和秦京接过了老板给的口罩。秦京是正面角色、是压车的，负责管理他们这些犯人的。人齐了，张老板一声鞭响，那几匹马同时用力向西方向奔驰而去。开春的大地有些凉意。地里的雪还没有都融化。我们大概走了有半小时就到了现场。在那1号地头上停着一个半截拖车。车上放着一口棺材。那东北的棺材和内地不一样。是叩盖的。就好比一个单架上叩一个盖子。我们车停的离那拖车较远。那冯秦京主动和三老改去抬棺盖，在抬棺盖的一瞬间，我看见好似炸弹爆炸一样、黑气冲天。嗷、原来是苍蝇太多了。这么冷的天气还有苍蝇。原来这个死尸是我们食堂郑力士的妻子，得了肺结核病死了。因怕传染必须火化。但是因为火葬厂在讷河、那里正发大水，桥梁冲毁了，车去不了。所以才使用这方法。因棺才有盖、才保持温度了。此时尸体已经发起来了。好像西汉出土文物尸体。肚子发起老高。那臭味熏天。我们用铁锹把地头铲了铲。把事先准备好的大木头摆在地上。那几个人抬着死人过来往木头上一扔就跑。张老板说：要趴着放。不然一烧筋一抽了，人就会站起来炸尸了。我一听真长学问。此时我点起了火柴。因为死尸上浇汽油、火马上着了起来。斜了，那风随火也大了起来。我们用一个长勺子崴油，一勺一勺浇在尸体上。这尸体穿着厚厚的棉裤。大概烧了40分钟，净烧油了，人还没有烧透。不行、必须把棉裤挑开烧。我挑开了棉裤。这回有效。正聚精会神的烧着，忽然人腿翘了起来。不好！快跑要炸尸。冯喊了一嗓子、呼啦啦，这几个人头没敢回。我也愣了，啊哈，原来如此是筋烧抽了。没有事！我乐了。烧着，烧着，只见那大腿皮滋滋响。肚皮鼓起来了。鼓到一定程度噗的一声肚皮破了。那肠子堵子、红的绿的流了一堆。就这些不好烧、吱吱嘎嘎烧了半天才烧完。最后剩下了几块骨头。用那勺子头依依敲碎了，捡回了一些回来让木匠钉个木箱再埋葬！我们终于胜利的完成了任务。回来后食堂给我们做的肉包子。我只吃了半个。老感觉一股死人味儿。恶心的很。所以我到火葬厂心里感觉骄傲，我们是现场烧。这经历谁曾有过、我那时才19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