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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兵团岁月》征稿： 尘封的记忆二： 您也喝过这样的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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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首歌唱的歌词里有这样一句叫：鱼而离不开水，……
不但鱼儿离不开水，人们的生活无论是做饭、烧茶、洗衣服、……可以说是人们的衣食住行样样都离不开水。水是人的生活所必需的。
人们每天都必须喝水，以此来维持身体机能和电解质的平衡。
记得在1985年引滦工程竣工之前，大家用的是“咸水”。那时候就是再好茶叶也沏不出好茶水，品尝不出好味道。可倒有一样好处，就是做菜汤不用放很多的盐了。后来有了“滦河”的水，人们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的了。
说到水，如今市场上有各种各样的水，比如说：纯净水、矿泉水、离子水、小分子水、加氧水等等，还又各种各样的饮料供人们选择饮用。
如今喝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。可是，渴，这个极其难受的滋味，可能大多数人，包括您在内没有体会过。
在那战天斗地的日子里，胖子体会到了一次“上甘岭”的滋味。
那是在一个春天。春回大地，春播即在。春播前，需要施底肥。连队里把一年来积的“肥”用马车送到了地里。这“肥”是用人的粪、马的粪、牛的粪、羊的粪等和土混在一起，再经过一个夏天和一个冬天的发酵而成。气味不是那么臭了，但也是不好闻的。
马车送“肥”是一小堆儿一小堆儿的卸到地里，然后把它均匀地在地里扬开。
这天胖子和五个战友被分配的活儿就是在地里扬这一堆堆儿的粪肥。干活的这块地有五六百米长，地的南头是一条排水河。在这块旁边的地里，昨天扬过粪的那块地，今天开始“大水漫灌”地浇地了。地里是汪洋一片，多余的水通过地边的毛渠流到南边的排水河里。这里排水河里的水是什么水？是河水？是土水？还是粪水？
清早起来，天就刮起了四、五级的东风，黑土大地的黑土被大风卷起，飘在空中，尘土飞扬。打在人们的脸上，让人睁不开眼睛。如果要张开嘴，那就是满嘴的土。耳朵眼儿里也成了黑土窝。女同志用纱巾把头包起来，还可以减小这“黑旋风”的侵害，男同胞们就像那挺拔的苍松，屹立在“黑风”之中。不一会儿，一个个的就像活灵活现的“出土文物”了。
在地里扬粪，六个人由东到西一字排开，每人一趟，从北到南沿着垄沟前后相隔五米左右。为什么这样，那是避免在扬粪时东风把粪吹到旁边人的身上。
春天天干物燥，再加上今天的大风，干活卖力气出汗又多，蒸发量就更大了。在干到地中间的时候，胖子感到嗓子眼儿冒了“烟”。
口渴的神经信号迅速从嗓子眼儿沿着神经线一直传到大脑里。
水，胖子这时才发现，早上出工忘记了带水。平时干活时是有专人往地里送水的，今天是“小部队”作战，是没有人送水的。
胖子喊旁边的人，问“有没有带水？”。可悲的是，其他几个人也和胖子一样，大家都疏忽了，竟然谁也没有带水。
渴，像瘟疫一样，迅速感染了每一个人。
怎么办？
派人回去取水，回来时大家已经干到了地的南头，水再送到地南头早就下工了，不行。
抬头远望，胖子说：“干吧，干到地头，南边排水河应该有水吧。”
这已经是今天能够“解渴”的唯一办法了。几个人像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样，迅速启动起来，奋力加速挥臂，急速扬粪，向着地的南头，向着排水河，向着“渴”望之地迅速前进。
不知道是怎么了，此时给胖子的感觉是，这地似乎比平时长了许多，这时间过得比平时慢了许多，这地上一堆堆的的粪肥比平时多了许多，这嗓子眼儿比平时更干了许多，双臂的力气比平时小了许多，脚步比平时更沉重了许多……真个时候的嗓子眼儿，要是划根火柴，准能点着了。
终于到了地的南头。
几个人三步并作两步，飞快地来到排水河边。
眼前的情况把大家都弄呆了。排水河里河面地面有七八十公分，没有工具这么高的距离够不到水。再看这水，颜色是黑漆漆的，河水里混杂着泥土、庄稼根、没有完全消化掉的马粪了里的草、残存的大便纸，向着西边漂流而去。
大家望着眼前的水，更渴了。
“这水这么脏，可怎么喝呀？”女孩子首先想到的是讲究卫生。
“水离岸边这么高，够都够不着？”个子最矮的想到的是喝不到嘴
“活人不能让尿憋死，有水不能看着不喝给渴死。”胖子心里想。
胖子把手中一米多长沾满粪肥的铁锨伸到河里试了试，可以够到水。他把铁锨在河里使劲地戳了几下，提上来，顺手抓了一把草根，使劲擦了擦残留在铁锨上的粪肥。再次伸到河里，使劲地戳几下。然后平端着，打上来第一锨水。
六个人望着这第一锨水。
“谁先喝？”胖子问。大家是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没说话。
“都不喝，我就不客气了。”于是胖子伏下身子，嘴贴着锨边，避开水中的杂物，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。
胖子觉得今天这水喝到嘴里感到的是：从来没有的舒服，是那么的甘甜，是那么的润喉，是那么的解渴。
“胖子，你就喝吧，这水这么脏，回去准得得痢疾。”好心的女孩子告诫胖子。
“没办法，谁叫我这么渴呐。”
“你就臭美吧！等着瞧吧。”女孩子显然是有些生气了。
“我可不强迫，你们俩谁喝？”胖子问其他两个男生。
两个男生，相互望了望，也学着胖子的样子，取水喝了下去。
回程干活，胖子和两个男生有了这“锨水”垫底，身上觉得增添了新的力量。三个女孩子是越干越是没了力气，渐渐地落在了后面。
胖子和两个男生时而回身，把身旁边的女生的那趟粪肥扬上几堆，帮助落在他们身后的女生尽快的干完这片地里的活。
胖子的举动除去帮助别人外，或许还有讨好那好心告诫不要喝脏水的女生吧。
您别担心，胖子虽然喝了这么脏的水，并没有得病。或许是那天干活体力消耗大，细菌病毒一块儿排出体外了，或许是胖子体质好抵抗力强，抵御了疾病的侵袭，或许是胖子心眼好帮助了有好心的人，苍天有眼没叫胖子得病。
总之，好心人最终是会有好报的。
我猜，胖子喝过的水，您可能也喝过吧。
人生如梦，转眼就是四十多年了。回忆起当年的情景，好似就在眼前。经历本身就是人生的一种非常宝贵的财富，这种财富可能别人不会拥有，有了也是各自不同。这种财富别人是不会拿走，也永远得不到。谢谢对我的鼓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