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公历的4月1日是西方人的愚人节。

        就在愚人节后的第九天，三年一场的员工竞聘“KP”又开始了。今年的“PK”大赛要比三年前的“PK”来得迟了些，原本在春节前就该结束的事情，因为某些不能告诉您的原因推迟到了今天。

        这天的天气阴沉得很，不知是心理上的原因还是生理上的原因，总是给人一种心情很是沉重的压抑感觉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一、久旱禾苗逢甘露  禁赛三年终开禁

        话说三年前的员工竞聘“PK”除了在普通员工相互之间进行以外，R科副职科长也是空缺的，但是这个职位在“PK”之前“PK”组委会就宣布：R科副科长职位对外公开招聘，禁止在员工内部 “PK”。R科的胖子、小冬瓜、戏迷三个愚人倍感困惑。这是为什么呢？

        说他们愚钝还真愚钝，这还不明摆着吗，R科正职秃科长少才少德，嘴勤手懒，工作干不来，鼻子倒挺好使，要是三天闻不到酒味，就得到基层“调研调研”。

        算来他当正、副职加起来至少也有十二、三年了，可R科里的工作是嘛儿都不会。要是上来一个能力比他强的，那还得了。在领导面前他的无能也就显得不是，在草民们面前更要使他颜面扫地了，这哪儿受得了，还不真的抑郁了。

        于是秃科长灵机一动，“PK”前出招。串通几个心腹向领导晋言献计：本科现有人员选均不够竞聘副科长的条件，这个职位只能对外招聘。他心里明白，就为了不让你们三个愚人出头。大头儿拍板“R科PK，副职职位空缺禁赛”。

        就在这之后的三年里，R科主管汉森工作抓得那叫一个紧，秃科长是“兔子挂掌------顶不住烙铁”喽，他口称有病歇了两年。

        秃科长歇工了，科里工作怎么办？主管汉森拍板就由胖子牵头，这可是只干活，没名义，没报酬的差事，胖子还真傻乎乎地悻然接受了。R科的三个愚人自得其乐，工作是井井有条，秃科长撂挑子可科里嘛事也没耽误，比秃科长上班时干的还好。你说怪不怪，是三个愚人平时不好好干吗？其实一点也不怪，其实秃科长对三个愚人的工作不懂，十来年了也不钻研，平时瞎指挥，来了文件就会批上一句“某某阅办”了事。是什么主意也不拿，干好了他去领导那邀功，有了问题往下一推没他责任，秃科长得这个差事好干，他把自己当局长了。

        再说胖子呀，待人好有人缘，三个愚人和睦相处，工作相互扶持，个个心情舒畅，遇事大家商量，整个一个“米卢快乐足球队”，工作能不好吗！两年来主管汉森对R科工作的满意度比秃科长带班时还高。嘿！大庆“三老、四严、四个一样”的精神在这儿发扬光大了。要说胖子和秃科长相比俩人可不一样，胖子有德、有才、有仁、有能、有招儿，但是缺少的就是那“寨儿上的乡音”，生不逢时呀。

        秃科长那两年为嘛歇班，至今是个谜。有的说他得抑郁症，可谁也没见到一张他的医院正式的诊断结果。在家歇班还时不常地给基层单位打电话，让人家出来请他喝酒。要是有个什么“职称评审会”、“职称监考”什么的，那就是“带病”也得参加。这“评审费”、“监考费”可得拿去，那可是钱哪！还听说是有“高人”给出的主意，歇了班免得和主管汉森发生工作上的冲突。歇病假工资虽说少了一点儿，可全年的薪酬比个副职累死累活上班忙活一年拿还要多，又在家歇着享清福，不受累、不生气、不挨领导数叨、又少拿不了多少钱，何乐不为呐！小日子过的简直比“大神儿”还舒坦。要说歇病假不是得有假条吗？没假条他也歇？咳，“刑不上大夫”嘛。他还跟主管汉森提出个申请“病休内退”的要求。那样唯一的遗憾是管不了人啦，这管惯了人的主儿，乍一不管别人，百抓挠心那个难受呀。

        后来，主管汉森另谋高就走人了，临行前他跟大头儿说了秃科长想“病休内退”的事。不曾想：汉森前脚走，秃科长后脚跟这就上班了。这时大头儿说：谁说他要“病休内退”呀，这不好好的吗？一个大屎盆子“咣叽”扣到了汉森头上。嘿，不知道大头儿他是真的不知道秃科长这两年没怎么上班，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嗨，还是乡音好啊！

       三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，今年新一轮“PK”原来“禁赛”的空缺职位这回要解禁了，这又是为什么呢？

        原来新来的主管大铁是小冬瓜的故交同窗。小冬瓜早有金榜登科之心，在新主管面前运作之后机会终于等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 新一轮“PK” R科副职职位是否解禁，在征求大铁意见时，那自然是要解禁的了。于是，大开山门，主管大铁按照小冬瓜主管工作的范围，设置了一个主管副职的职位，是真够意思，“四大铁”之一嘛。

         二、一切尽在掌控中  半路杀出程咬金

        离“PK”就剩半天时间了，一切尽在小冬瓜的运筹帷幄之中，准备报名吧。副职条件是按照小冬瓜分管的工作设置的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这是怎么档子事。

        R科的愚人们也各有各自的想法：因为职位专门是为小冬瓜设置的，小冬瓜有大铁在背后撑腰，胸有成竹，舍我其谁？情绪高涨，竞争自然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    戏迷是老戏看多了，阅历广，经验足，必然是心眼儿多多的，老谋深算。要是跟小冬瓜竞争那个副科长呀，那就是陪练。充其量是当个分母，白玩，就不去竞争啦，真有心路啊。

        胖子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，他不想，也不会去同小冬瓜争“吃食”，更不会再去当那六年前的“傻冒”。六年前怎么啦？六年前初次“PK”，胖子竟然是在民主高票中落选。如今看破红尘的他是不会再犯傻了。

        秃科长如今自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了，有心不让小冬瓜出头，新领导的意图是绝对不能违背的。审时度势，选择小冬瓜当自己的搭档是无奈，也是没辙。但选择小冬瓜自然比选择其他俩人更好，为嘛那，这等于在与新主管之间按装了一个“缓冲器”。人嘛，两利相衡择其重，两弊相衡择其轻。于是乎拿着“PK” 副职职位的报名表直接给小冬瓜，和未来的这个搭档套套近乎，他自然是不去理会戏迷和胖子了。

        此时，谁也没有想到事情正在悄悄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，也有那不信邪的主不是。L科的西铁城正在准备竞争R科副职的演讲稿，并且也报了名。小冬瓜得知这个消息后，似曾感到了有那么一丝丝的威胁，心中产生了一点点的忧虑，但自己有坚强的后盾，有“大铁”做主，谁怕谁呀？

        胖子得知西铁城报了名，心里暗自揣摩：这回历史将要改写了吗？如果没有西铁城参与，只是戏迷、胖子单独或共同与小冬瓜竞争，就是前者的得票数多于小冬瓜，但胜出自然是小冬瓜，“历史的经验，值得注意”嘛。要是有戏迷或胖子同时与西铁城共同参与竞争，就会分流了西铁城的得票，胜出的还是小冬瓜。如果得票分散这对小冬瓜就更有利了。如果得票对小冬瓜不利，还有可能宣布此次R科“PK”无效，重新“PK”或是重新对外招聘。如今戏迷和胖子都不介入，这场“PK”将会有戏剧性的变化，关键是如今小冬瓜的“口碑”不如西铁城，“历史剧”是重演还是改写？不得而知。要看这得票喽，嘿！这回的戏有看头了。

        三、你方唱罢我登场  话听声来鼓听音

这天上午，大铁把小冬瓜叫了去，告知他：这次R科副科长开禁是我给争取的来的。自然，小冬瓜听了这话后心里很是不悦，难道还得要我向你“感恩”吗？此时的小冬瓜倍感气愤、懊恼、窝囊，一股火气顶上了自己的天灵盖，似乎也产生过临阵隐退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 要是真的临阵脱逃当回逃兵的话，那不把同窗“大铁”给“涮了”，今后那还能有好吗？现如今是上船容易下船难，开弓没有回头箭。现在只能是“霸王硬上弓了”。

        R科的办公室里，胖子凭借自己的经历告诉小冬瓜：你要有些心理准备，人往往是期望值越高，失望的可能性也就越大。俗话说得好：爬得多高，摔的多重，自由落体运动的规律。此时的小冬瓜情绪正在亢奋之中，这会儿哪儿听见胖子这语重心长的肺腑忠告呀。

       “PK”开场了，西铁城上台谦恭、温和、低调、沉稳的讲演使人耳目一新，大家另眼相看。他的“搞好三方关系，顾及三方面需求”的讲演赢得了多数听众的心扉。

        轮流登场。

        小冬瓜上台前与他的竞争对手西铁城相互握手，向大家显示自己的大度。小冬瓜感到的是：西铁城紧张的手冰凉、潮湿、发抖，只剩下脸上很不自然的笑。此时的小冬瓜浑身热血沸腾，霄汉之气直冲云天，更加感到自己胜券在握。

        要说小冬瓜的演讲，就工作而论是要胜过西铁城一筹，本来嘛，这是他份内的工作，要是讲不好也说不过去呀。正是由于他过于的自信，过于的精明，过于的算计，导致了他的头脑过于发热，使他在这得意之时，也就与这十拿九稳，唾手可得，本来是囊中之物的胜利果实失之交臂了。

        小冬瓜说自己如何的“参与建立了各项规章制度”、自己的“末位淘汰制论文获奖”、自己在“历年考核中起了如何的重要作用”、不知道是谦虚还是存心挑逗群众和西铁城，竟然呼吁大家“应当把机会投给更年轻的同志”、似乎是自己已经是这个职位的当选者了，还讲起了自己今后要是干不好“辞职的几个条件”等等。

       小冬瓜在陶醉中当着大伙的面向领导讨好，献媚。此时的他忘却了六年来人们对各种弊端的积怨，对蜗牛般的工资增长的不满，对缺乏民主氛围的压抑情绪，他的竞聘演讲，把这一切的一切统统地从听众的脑海里勾引了出来，人们瞪大了眼睛，似乎把他当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。六年来对缺乏民主的沉默无声，六年来对弊端的敢怒不敢言，六年来对工资制度的满腹怨气，瞬间化成笔下的惊雷。大家投票选择的并不是谁的工作，也不是谁有辞藻华丽的演讲，而是选择了人的德行。本来就是嘛，是你让我们选择西铁城的，可别后悔呀，今后也省得你干不好再辞职了，那多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 小冬瓜在无声的讨伐中蹬上了诸葛亮的“借箭草船”，成了众矢之的，他演讲的“五大败笔”使他成了一只“替罪弊端”的可怜羔羊。这又能怨谁呢！

        散会了，许多人好心人疑惑地问胖子：为什么不参加今年的“PK”？本来我们还都等着投你一票呐！胖子听后只是淡淡的一笑：“吾乃无冕之王，只求老老实实做人，清清白白做事，能够为大伙做点好事，对得起大家就行了，除此之外别无它求。谢谢诸君抬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内部消息，“PK”的结果是：28比19，另有3张废票，胜出了一匹“黑马”。这可谁也不知道，您千万别往外说啊。

        后来的发生的事就与三年和六年前不同了，会议室里传出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激烈争论，“就因为你和小冬瓜是同学吗”……，“大楼”出现了裂缝，看来有人在为西铁城说话。结果是什么，自然会议室外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的。

        四、回首再看世间事  情理尽在众人心

        世间的事物往往具有很多的偶然性，然而，偶然是寓意在必然之中，体现了事物发展客观规律的必然性。

        这天下午，竞聘领导小组开始对即将任职人员的原所在部门征求意见。L科去了人，征求对西铁城跨部门任职的意见，但R科却没有来人。

        R科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，三个愚人谁都不讲话，胖子和戏迷在电脑前干着自己工作的事。胖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他抬头悄声而又神秘的对戏迷说：局势可能发生了变化，要是没人来咱科里征求意见，小冬瓜这次就没“戏”了。

        似乎是什么预兆，R科办公室墙上的两面石英钟都停摆了。三个愚人对这事都很是纳闷儿，“怎么都停摆了”。

        外边天阴沉得越发厉害了，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小雨。俗语说得好，春雨贵如油呀，久旱的大地得到了细雨的滋润，人们欣喜期着期盼这贵如油的春雨终于降淋了。小冬瓜也期盼着这贵如油的春雨能给自己带来好运。

        换了电池的石英钟又重新走了起来，但是给人的感觉是秒针的跳动比平时沉重了许多，那分分秒秒似乎比平时又慢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 此时得不到任何消息的小冬瓜在办公室是真的有些坐立不住了，肚子里五味瓶被打翻了，苦、辣、酸、甜、咸混合在一起，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滋味。纳闷儿，焦虑，烦躁，坐不立不安，在办公室里外出出进进，还不时地没头没脑冒出句：“不就那嘛点事吗？置于的吗？”的话。小冬瓜还有什么事？戏迷和胖子面面相馈！？

       “嘟……、嘟……、嘟……、”，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，是大铁传小冬瓜去谈话。

       不用说了，结果您都知道了吧。

       早已是过了下班的时间了，R科里的人们还在为“PK”的后续工作加班。之后四个人去饭店吃了个工作便餐。

       席间秃科长、戏迷、胖子都在劝解小冬瓜，为他宽心解心结。这天小冬瓜喝的酒比平时多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 在走出饭店的那一刻，小冬瓜仰天长叹。尽管有胖子和戏迷说了许多劝解的话，那也解不开小冬瓜心中的这一颗新添的心结。

       至于秃科长对这个结果究竟是怎么想的，反正这个“缓冲器”是没安成，本来也不想让小冬瓜上来，选择小冬瓜也是无可奈何，小冬瓜没能出头，也许是歪打正着，正合他的意愿吧。西铁城当副职，比较业务生疏，在他面前自己也出不了多大儿的丑，还可以摆摆老资格，也正像《红灯记》中王连举唱的那句台词“因祸得福心暗喜”呀。至于这回秃科长到底投了谁的票呢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，自然是不知道的了，大不了不是可以弃权嘛。

        今儿个的这场雨是时大时小地整整的下了半天加一宿。

        这一夜，已经入睡的人们睡的更加甜美。那些睡不着的人们，各自怀着对这场春雨不同的心情，回忆着各自不同的经历，体会着各自不同的感受，总结着各自不同人生。

        西铁城要来R科当副科长了，可喜可贺。但等待西铁城的将会是什么呢？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 现在只能祈祷：西铁城一帆风顺，祝愿西铁城能够称心如意。西铁城呀你可要小心，小心，再小心。为什么呢，您应当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 人说话有两种场合，一是该说话的场合，一是不该说话的场合。说的话有两种，一是该说的话，一是不该说的话。排列组合，出现四种结果：该说话的场合说了该说的话，不该说话的场合说了该说的话，该说话的场合说了不该说的话，不该说话的场合说了不该说的话。当然最好的结果是第一种，最糟糕的结果是第四种，当然其他两种也没有是什么好结果。看来都在说话，好的结果并不多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，人不可多言，言多语必失；祸从口出嘛。

        记得老人家曾经说过：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，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，不做坏事，一贯的有益于广大群众，一贯的有益于青年，一贯的有益于革命，艰苦奋斗几十年如一日，这才是最难最难的呵！忠告呀！人做好事不能贪图什么，有私利的人做好事往往从个人的利益出发的，他不可能一辈子做好事，不可能一辈子做有益于人的事。一个人做好事，人民是不会忘记他的。做坏事做多了，人民终将抛弃他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，为人多行善，多行不义必自毙；

       《老子》第三十三章：有句名言叫“知人者智也，自知者明也。”自知之明，就是自己能了解自己，自己能认识自己。有的人可能说：“我就是自己，怎能说不认识、不了解自己呢？” 其实不然。有的人可以了解他人，了解环境，了解社会，甚至了解这变幻莫测世界，但是，就是不太会了解自己，要做到有自知之明，是很难很难的。大千世界，茫茫人海，能够真正认识自己的人极少，而不能认识自己的人却很多很多。要不，何以古今中外，都有“人贵有自知之明”之类的劝戒呢！老人家也曾用这样的话告诫过我们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，不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，不可过低地估计了他人。

        如今改革开放了，人们的个性得以张扬，个人的才能智慧有了发挥的天地，但是夹着尾巴做人的生存“规则”依然不可放弃。“夹着尾巴做人”在我们的语境中没有丝毫贬损的意思，是做人的一种高尚的境界。尽管我们给自己“安”了个兽类才长有的“尾巴”，人有得意之时，也有失意之时，得意时有可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，失意时可能会垂头丧气灰溜溜地把尾巴垂下来。尾巴虽然是自己的，但什么时候该夹，什么时候该翘，自己说了可不算。那谁说了算呢？翘了尾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，要做个“夹着尾巴”的人，得意不忘失意时；

“君者舟也，庶人者水也，水能载舟，水能覆舟。”这本是荀子的名言，体现了他重视君民关系的治国思想理念。唐太宗说：“凡事皆须务本，国以人为本，人以衣食为本，凡营衣食以不失其对为本。” 明确提出来“民为邦本”的传统指导思想。 虽然我们不是“君者”，但不能不重视民心民意。电视剧《雍正王朝》的主题歌中不是也有一句：得民心者得天下吗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，人心不可悖，水可载舟也可覆舟。

     《国际歌》唱得好：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，……要创造人类的世界全靠我们自己。……

       本文纯属虚构，如有雷同，纯属巧合，请勿对号入座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 农历戊子年三月初五夜灯下随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