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青生活（下）——路难行

      “蜀道难，难于上青天”，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著名的诗句，当时用在知青上，那是再合适不过了。在当时，知青要出远门，真称得上是路难行。上工就不用说了，在地里干活，不管是铲地还是收割，每天都是用双腿走路，最远的南大包、一里堤，每天上工走路就得一个多小时，走路在当时已经不算什麽，到哪都是步行，到现在我走多少路都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  这次重返查哈阳，交通发生了一些变化，我们从齐齐哈尔下车，就有直达五十团的客车，避免了在拉哈坐摆渡的麻烦，路面也整齐了，全都是水泥路，最可观的是路上已没有了马车和拖拉机，全部都是汽车。看到这些变化，非常感慨，我又想到四十年前，知青出门是多麽的艰难。

       知青的生活是单调的，有时为了缓解一下，上别的连队看看自己的老同学，老朋友，那时的交通工具只有三种，一是步行，二是自行车，三就是连队的罗马了。步行到近的连队还行，如十五连、十八连、团部等，但是如果到海洋或五十五团团部步行就不行了，那时自行车还算高挡品，全连可数的几辆，不是一般关系是借不出来的，那时的自行车就一个牌子，我们都叫它大国防，倒轮闸。那麽唯一的出行工具就是连里的罗马了，它可为知青的出行立下了汗马功劳。

       出行座罗马，但是回来就不好说了，有时约好几点等罗马回来，但大部分都是自己步行。那时候经常看到知青在路边截车，有时截十辆车也不会给你停下来，所以截车也有学问，经常是女知青好截车，那时的司机一看女知青车就停下来，所以每到这时候，男知青都在路边树后等着，女知青截车，等车一停下来，男知青在一哄而上，那时司机也无可耐何。如果没有女知青就惨了，只有步行。听别人讲有这麽一件事，一帮男知青截不到车，正好有一男知青在五十五团团部给他女朋友买一条红围巾，这时他围上红围巾装女知青截车，反正那时知青穿的都是绿棉军装，男女穿戴都一样，还别说车还真截到了，司机只好认倒霉，这就是知青当时路上截车的真时写照。

       如果在拉哈站，那时每个团每天只有一趟客车去车站接人，如果敢不上，那就只有走到江边自己找车了，因为车都得在江边过摆渡，那时知青都认识自己团的车，又是递烟，又是说好话，因为车停在那，司机也就不好说不拉了。记得有一次，我在江边找车，真是运气好，第一辆就找到了五十团的车，这人还认识，原来在十九连，后来调到团汽车队，叫王德明，那就别说了，他一直把我拉到团部。

       还有一次就没那麽幸运了，记得有一年的冬天，我从师部回来，那一天是下午，冬天就不能去江边等车了，只能在车站附近找车，正好碰到了沈珉和她十五连的姐姐也在找车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车，我们决定沿路走，一边走一边截车，那天很不幸运，走了几里路也没截到车，这时的路上只有我们三个人，东北的气候说变就变，刚才还太阳老高，转眼就落山了，天渐渐黑了下来，这样不知走了多长时间，终于截到了一辆到五十五团的车，到了五十五团沈珉的姐姐找了一部电话，给十五连打了电话，他们连派车把我们接到了十五连，我在十五连同学刘全歧那住了一宿，第二天才返回了连队。我这次是沾了沈珉姐妹俩的光，不然我就要夜走查哈阳了。（这件事11月22日在上海我问了沈珉，她说她不记得了，但她同意我写这段，但我对这事一直记忆犹新）

      知青的路是这样难走，知青的前途又在何方。请看下篇《艰苦岁月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2010年3月23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