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艰苦岁月
每当我拿起笔要写这段艰苦岁月时,总是拿起笔又放下,我实在不愿回想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,但这段是不能不写的,它是我在查哈阳六年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。想到这里,我又拿起了笔,写下了那段痛苦的经历。
这次重回查哈阳,有人提议按各排分别照张像,我在一排、二排、三排、四排、六排、机务排分别照了像,他们说你怎么在这么多排干过。是的,在查哈阳的六年中,我几乎干遍了全部农活,修水利、播种、铲地、收割、托坯、起麻、场院、上山伐木、机务(后因近视眼,夜间看不清被刷下来了)等,这些工作虽说各不一样,但各有各的苦和累,回想那段经历,夏天是晴天一身汗、雨天一身泥。冬天是火烤胸前热,风吹背后寒,冬天修水利那是寒风刺骨,夏天收割更是烈日炎炎,东北的夏天亮的早,黑的晚,我们是常常的早上2点半出工,直到晚上看不见才收工。最难干的就是秋季的收黄豆,黄豆只有几十公分高,弯腰割黄豆,一天下来腰酸腿疼,黄豆茄扎手,等到收割完毕,满手都是伤痕累累。起麻的工作比较简单,就是下水把沤好的麻起出来,但一身的臭味几天都洗不掉。场院的工作又是一种累法,100多斤的麻袋扛在肩上,还要上三阶跳板,一天下来,工作强度可想而知,尽管这样,我都是坚持下来了。
当时我们把每天的工作叫一二五战役(每天工资一块二毛五)那时不像现在每周双休日,是没有休息的,所以我们就盼着下雨,那就不用出工了,要不然就是泡病号或者歇工伤。大家都可能看过梁晓声的《今夜有暴风雨》电视剧吧。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,烈日当头,一位知青仰天长叹,大喊一声,拿起镰刀向自己的腿上砍去,这不是艺术夸张,这是当时知情的真实写照。记得那年秋收,我排哈尔滨知青杨壮绪累的实在不行了,说:我要歇工伤了,我们问他怎样歇,只见他抬起腿来照着河边老职工刚砍完的荆条子的根踩去,锋利的荆条根扎破了农田鞋,鲜血染红了他的脚,就这样,他用血的代价歇了工伤,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样的惊心动魄。
除了每天的繁重工作,还有没完没了的学习,收工以后,已是筋疲力尽,但学习是不可少的,那时的知青都是17、8岁,经常是学着学着就睡着了。有一件事我一直记忆忧新,有一次我发烧,下午向排长请了假回宿舍休息,到晚上学习我也没去,不一会和我一宿舍的人都偷偷的溜回来了睡觉了。突然排长进来,让我们穿好衣服去外面跑步,等跑步回来一看,宿舍里已坐满了人,现场批判会就这样开始了。不分青红皂白,一律上纲上线,这场批判会一直开到了深夜,确实触及了我的灵魂,那就是要早早的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提到连队,不能不提到我们连长,他叫毕福德。他与《星光大道》著名主持人毕福剑只差一个字,但俩人确是截然不同。毕福剑小眼一眯,一脸“坏”笑,透着可爱;毕福德大眼睛,每次说话,总是大眼一瞪,张口闭口就是教训人,我们背后都叫他毕大眼。当然,在那个年代,他这样做也无可非议,但我认为他对知青有一种偏见。在知青探亲回家问题上,尤其是农忙,不管你有什么理由,他都不会批你假的,不让回家,那就只有逃跑回家。我连第一个逃跑回家的是上海知青郭兴华,等他回来时,批判会是不可少的,因为我和他一个排,他的检查写了七八遍才通过。不管怎样压制,以后逃跑的人越来越多。
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,各地陆续派出了慰问团,北京慰问团给的是每个知青一个缸子,上面写着“广阔天地,大有作为”八个大字。慰问团的到来,更加激起大家思乡的心情。林虎事件发生之后,解放了一批干部,他们出来工作以后,首先想着他们的下乡子女,把他们的孩子陆续调回城里。这在知青中间引起了波动,我们连也有部分回京的,这就更加激起了我回家的欲望,从这以后,我就开始了我的返城之路。
请看下篇《返城经历》
2010年4月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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