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月,南方遭受了冰冻雨雪灾害天气,机关里大家纷纷为南方受灾地区捐款。春节前夕,机关里大家纷纷为生活困难户捐款。5月四川汶川大地震,机关里大家向地震的灾区捐款,党员还交纳了特殊党费。
这一天中午休息时间,办公室里有几个同事坐在一起闲聊,谈论的题目是:“如果你有了很多很多的钱,怎么花?”怎么花呢,有的说要买私家车,有的说要买商品房,有的说要买数码产品……反正是说买什么的都有。
有人回头问胖子:“要是你有了钱,你怎么花呀?”胖子说:“我现在还没有很多很多的钱,没想过怎么花。”那个人钻死牛犄角,刨根问底:“要是你有无数的钱可以由你自由支配,你怎么花?我就想知道你的心思。”胖子很平淡的说:“要是我能有无数的可以自由支配的钱,我就让所有的人都能够接受到免费的教育,让他们不花家里的一份钱,从幼儿园、小学一直念到大学毕业,有志愿读研究生的人,就让他(她)读到博士后。”
胖子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,这还要从一件事说起。
有一天,胖子接到机关小报《****》王编辑打来的电话,说是“有件事情想找你核实一下。”胖子说:“是吗?你来吧。”
王编辑来到胖子的办公室,对胖子说:“我听别人讲,说你为‘希望工程’捐了款,资助了贫困地区学生上学,有这事吗?现在大家向灾区、贫困地区捐款,我们想借你这事宣传宣传。”胖子想了想,冷冷地说道:“你这是听谁说的?倒是有这事,不过那已经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。咳!平常事一桩,没有什么好说的。这事儿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,也没有宣传的必要。向‘希望工程’捐款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胖子可真不知道好歹,人家想宣传宣传你,他却一口回绝了王编辑的好意。王编辑无可奈何地走了。
其实胖子也听到外边风言风雨传说:胖子是领养了一个孩子,供养这孩子上学。王编辑来问只不过是换个说法,哼,不愧是个编辑,有才。
事后胖子也反思自己: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捐款的事情,觉得没有宣传的必要,也不应当对王编辑那种态度呀。
于是,胖子找到了王编辑,对他说:“对不起,那天不应当对你那样说话,你别往心里去。你不是想知道我捐款的事吗?我给你看几样东西,但是有个前提条件:你不要对别人讲。”王编辑很爽快地答应了胖子提出的这个条件。
胖子拿出了几个旧信封,里边有:捐款收据、希望工程结对救助卡、结对孩子和他们老师写给胖子的几封信和照片。
王编辑看过这些东西后说:“不错!不错!就是时间远了点儿,要是最近的真该宣传宣传。谢谢你对我的信任。”王编辑借坡下驴:时间远,不宣传了。
胖子本意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,“那咱就一言为定.”,他收起了自己珍藏的东西走了。
这是1994年夏天的事情。
那个时候胖子的家庭负担不重,虽说一个月的工资只有 500 块钱,可日子过得还行。
有一天,胖子向北京“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希望工程”寄了一些钱。按照“希望工程”捐助规定:资助一名学生完成六年义务教育学业需要 300 元人民币。胖子一次寄了 2100 元钱,资助了七名学生完成六年义务教育的学业。胖子积攒的这 2100 元钱,相当于胖子捐款时四个月的工资。
过了一些时间,胖子收到了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寄来的捐款收据和七张“结对资助卡”。胖子一直把这些东西像宝贝一样珍藏着。
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,是胖子捐款时没有想到的。
结对后胖子收到过他资助学生的来信,他们向胖子表示感谢。有的孩子还寄来自己的照片,还向胖子要他的照片。胖子回信鼓励他们要好好学习,将来做一个对国家和人民有用的人。
第一件没想到的事是,有的孩子来信,认为胖子是个“大领导”或者是个“大款”,即便不是“大款”起码也是个“大老板”,在孩子们的眼里,胖子应该是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大工厂,要不哪儿来的钱资助他(她)们上学呢。胖子回信告诉他们:自己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干部,是一名普通的党员,更是一个彻底的“无产者”。
第二件没想到的事是,孩子们的班主任范老师来信告诉胖子:在接到胖子给孩子们的回信后,“孩子的全家激动万分”,家长“跑道学校里,紧握着我的手,要我对你转达他的问候”,“我把你的来信给全体同学读了,作为学校一次精神文明教育材料,同学们也深受感动。”在这之前,胖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次行为会在那里产生这样的社会影响,胖子更加领会到:“勿以小善而不为,勿以小恶而为之”的深刻哲理。
第三件没想到的事是,胖子并不知道他资助的那些孩子之所以辍学,是因为家里生活困难或是因家庭某些变故,不能使这些孩子继续完成应当接受的教育。有了这些资助,就能帮助他们继续学习,获得知识。胖子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是件有益于别人的好事,在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,这感觉不像是获得了荣誉、但胜似获得了荣誉,不像是获得了利益,但胜似获得了利益。究竟是什么呢?这种感觉到现在胖子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第四件没想到的事是,在他资助的学生里,有一个孩子向他提出:“得求伯伯您帮忙,让我升初中读书,我不想失学。想继续学习,请伯伯您拉我一把”。面对孩子的请求胖子怎么办?
那个时候胖子的家境、工作都发生了很多的变化。此时胖子面对孩子的诚恳请求是多么的无奈,胖子心有余而力不足,没有能够帮助那个孩子实现她的愿望。此后多年以来,胖子心里一直在为当年没能做好这件事情而自责自己。
如今,胖子当年结对资助的那几个孩子都长大了,算起来最大的已经26岁了,最小的也有21岁了。胖子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?在做什么?生活的怎么样?
胖子经常想:如果当年有能力去帮助更多的孩子们实现自己的愿望,完成他们的学业,学习到文化知识,那该有多好!如果当年能够帮助那个“请伯伯拉我一把”的孩子继续学习的话,她现在应该是大学毕业了。没能做到,这可能是胖子今生感到非常遗憾的一件事情了。
今天,有人问胖子:“要是你有无数的钱可以由你自由支配,你怎么花?”怎么花?要是那人也有胖子的这段经历,那还用胖子告诉你吗。
二零零九年春分时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