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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的历程 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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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的历程（三） 2009-3-24 21:53阅读(95)
难忘的历程（三） 黑龙江省最大的优势在于土地的肥沃，也就有了我国东北著名的大粮仓～北大荒。我们团所在的地区属于三江平原之嫩江地区，黑黝黝的土地，农作物茂盛，农产品丰富。我在小学课本上就知道了“棒打狍子瓢舀鱼，野鸡飞到饭锅里”这样优美的描写。我们在农场，野鸡没见到，鱼可真不少，在河里，一网下去，肯定是欢蹦乱跳的一网的鱼！在河边干活的日子里，我们鱼是没少吃，就着大碴子、二碴子和窝头足吃。    肥沃的土地养育了无边的高梁、小麦、玉米，大豆，丰富的粮食也养就了大老鼠的肥硕。在连队的宿舍，我们都抓过老鼠，大个的老鼠最少有半斤，体长半尺余，另外这东西也很狡猾。知青们算是人多智慧多，可是对待老鼠，似乎还不行。有一次，我们在宿舍的墙边，这是老鼠的必经之地，挖个坑，坐下去一个大水桶，桶口是个翻板，一块肉挂在上面。那天夜里，大家听到老鼠蹿出的声音，瞪大了眼睛，看老鼠试探着去抓那块肉，翻板立即翻下去了。老鼠掉入水桶使劲扑腾。如此办法看起来很好，第二天我们仍旧准备好水桶，守桶待耗子。没想到耗子太精了，躲过那个水桶，扬长而去。对待老鼠，一个招只能使用一次，再多肯定失灵。我们抓到老鼠，通常会搞点恶作剧。把老鼠关在铁丝笼里，浇上汽油，再点火。只见这老鼠满笼子乱窜。我们才打开笼门，满身着火的老鼠像箭一样的一下子蹿出，很快就不知去向。有时候，老鼠就钻入老乡的成山的草垛，结果引燃了一场大火，使得老乡损失了辛辛苦苦割草准备的草垛。有那一年，我们被派到地里去捡豆子。大家提着口袋，在大豆地里捡拾拖拉机收割后，掉落在地里的黄豆。大型收割机快速通过，掉在地里的豆子很多，七零八落。刚开始，我们弯腰捡拾。后来发现地里有老鼠洞，我们用铁锹挖开洞口，洞里堆着很多黄豆，我们捡拾起来，回来称了一下，竟然有26斤之多。农场老职工说，这不新鲜，如果有兴趣挖老鼠洞，只要几个洞，就可以收获一麻袋的黄豆！ 我们把从老鼠洞里缴获的黄豆，放到炉灶上烤熟，吃起来也很香。 那时候，东北地区的耕种和收获，是广种薄收，春天耕地后撒种。因地域广阔，既不锄草也不施肥，就等着秋天的麦收了。秋天，有时候大雪提前来临，把没有来得及收割的小麦压在雪里。很难收获了，即使收割回来，因为受潮，加工出的白面也是粘的。就不如烧掉做草木灰，第二年的收成将会提高很多。有一次，我们团因为一场大雪来临，那个营长下令，放火烧荒，一把火烧掉了25万亩的小麦。当然，第二年的收成就提高了一部分。可是，这个下令的营长也跟着倒霉了，被整肃机构告上法庭，判了10年的徒刑。那是因为有人要整他，这正好是个绝妙的借口。 当时的政治往往是上面一阵风，下面就要跟着盲干。 有一年，团里召开大会，政委布置任务，说现在要大力烧砖，“凡是冒烟的地方都要烧砖”。于是，我们的宿舍都要改造炉灶。我们宿舍把炉灶的地方也改成了小砖窑。我被安排我们班的砖窑。每四天烧制一个小窑的砖，大约有200多块砖。小砖窑毕竟不是规模化生产，无法形成均匀的火力，所以，尽管我下了很大的功夫，请砖厂的师傅来指导，成品率也达到了一半多，成为了连队的样板。但是，这些，砖不像转，坯子不是坯子，谁敢用来盖房？没几天，此事告吹。 烧砖的温度很高，带来宿舍的温度也就急剧上升。第一天，开始点火，室内温暖如春；第二天，火力旺盛，室内如同赤道处，大家光膀子在床上，第三天，要撤火了，室内如秋，很爽，第四天，要完全撤去火，室内严冬，零下十几度，大家被冻的身盖3层被子还发抖。 那时候，政治高于一切。有人可以因政治而倒霉，有人就可以因政治上进而平步青云。我们连有一个当地的小青年，平日生活甚为严肃，工作之余，最大的事情就是学毛选，写心得。我们敬而远之，不知道此位修炼到何种地步了。从连队的学毛选积极分子，然后被选拔到团里的积极分子，直至师级先进骨干。层层光环都属于他。我常看到他在苦读著作，太佩服了。 可是，不久后的结果却怎么也不能让我们相信。 某一天的晚上，女生宿舍报告，说有流氓骚扰，可是因为对方跑的快，宿舍关着灯，所以她们并没有看清对方。过了几天的一个半夜，那黑影又钻到女生宿舍了，他大胆的伸手到女生的被子里面乱摸，女生们已有防备，她们急速拉开了电灯。黑影立即转身窜出。虽然没有抓到，但该人的身影以及身披的大衣的特征被大家记住。 第二天，连队发动起来寻找这个极有特征的大衣。当作案对象定格在这位红得发紫的先进人物时，大家目瞪口呆。 后来他被关监禁，其下场可想而知。 我们想不明白，他本来那么美好的前景，为什么自己来断送呢？ 知青在那个时代，也许是一种畸形。来自不同的城市，往往具备不同的性格和习俗。甚至那时流行对各地知青特色，有这样的形容：北京的傲气、天津的娇气、上海的洋气、哈尔滨的流气、齐齐哈尔的土气、当地的憋气。 这只是一个形容，。 我们班有一个程姓哥们，他自称“亡命徒”。看他的种种表现，确实够亡命的。 其实他很聪明，是我们车间的带锯“开车”，这是技术性岗位。掌握带锯开车技术精湛，有游刃有余的感觉。可是这家伙，经常干点让人吃惊的事。 一次，有人看到窗户前苍蝇乱飞，又没有苍蝇拍子，就要去捉。这个程氏哥们不信能捉到，竟然打起赌来，他说，你如果能捉到，你捉到一只，我就吃掉一只，而且是活吃！打苍蝇的哥们说，你吃下去一只，我出一块钱！大家一听，都围过来，饶有兴趣的看热闹。没想到，还真抓到了一只苍蝇。我们看着这程氏哥们是怎么实践诺言。只见他捏住苍蝇，又去找了一杯白酒，张开嘴，把这只苍蝇一下子活着就吞下去了，顺手喝了一口酒。看热闹的人都张大了嘴，这个家伙真敢吃啊！但也担心出问题，劝他吐出来吧，不要再闹了。他笑嘻嘻的说，不行，继续赌！捉苍蝇的哥们兴致不减，不一会又找到一只、一只、又一只，这个家伙就连着吃下去7只苍蝇！打苍蝇的哥们不敢再捉，他说再吃下去要出人命了，而且还要赔7元钱，在当时可不少，他拿出自己从城里买的新的确良衬衣，当时是花费14元买来的，他说这个衬衣就当作是7元钱赔偿吧。 连长第二天知道了此事，很生气，说这是无聊的游戏，要他们写检查。从此“亡命徒”声名远扬。 又一次因事打赌，他输了。条件是吃掉一块生肥肉。只见这个家伙拿着这块生肉，送到嘴里，喀嚓喀嚓的吃起来。我们惊异的问，你是野人吧？ 其实，他真正“亡命”之处在车间。他负责开运送原木的跑车。这是一个由钢丝绳牵引，在轨道上行进，运送原木经过带锯，由带锯加工，再返回的程序。一般通过带锯需要匀速，否则很容易使大型带锯爆开，伤及附近的人员。他开动的跑车，像离弦之剑冲过去，车上还有2个工作的哥们，感觉就像是要把自己送进高速运转的电锯，被吓得完成自己的工序就一脚跳下车，不敢跟车走。然而，那跑车接近带锯却是缓缓的通过，然后急速离开。跑车上的哥几个经常胆战心惊。 我们说，这个亡命徒艺高人胆大，还真有一套。 （待续）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