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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难忘的历程 (五)

热度 1已有 738 次阅读2013-7-7 09:11 |个人分类:难忘的历程

《难忘的历程》之五-我们的伙食 2011-8-3 21:11阅读(65)

《难忘的历程》之五

 

我们的伙食

 

在我们下乡之前,从兵团来学校接我们的兵团管理人员为我们作宣传动员报告,她说,大家不要把兵团的条件想的太好,或许,大家到了我们那里,住的是帐篷、草房,砖瓦房是别想了。吃的,跟首都的城里也是没法比,窝头咸菜肯定管够。当然,那只会是暂1时的,肥沃的北大荒,粮食是不会缺的,大家一起奋斗,大米、白面、猪肉、白酒有的是!

这个报告说得我们心花怒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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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照于一九六九年十一,刚刚进入兵团3天的影像,时年十八岁。背后是团部小楼,本团最典型、也是唯一的地标建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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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4年秋天,夕阳下的兵团大地。最远处是团部小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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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说明:1972年6月,帮助农业连队夏锄归来。


 

1969年,我们刚刚到达团里之初,伙食还是相当不错的。

我记得,我们进入了连队,去食堂吃饭,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大米饭,蒜苗炒肉丝。我们瞪大了眼睛,这样的伙食,那个年代,就是在北京也很少能吃到啊。好饭就有好情绪,悄悄的问早于我们来到连队的上海人,这是为欢迎我们北京知青才改善的好伙食吧?那个上海人不屑的白了我们一眼,欢迎你们?连队经常吃这样的饭!真让我们纳闷,不是说,下乡的伙食就是窝头就咸菜吗?

我们下乡到了兵团,几天后,就被派到阿伦河边去割草。阿伦河不太宽,河面也就有三丈吧。弯弯的河水缓缓的在草原上流过,河边遍布了无边的荒草。十月初,那里已是深秋的寒意,草原上秋风萧瑟,枯黄的麦草被我们用镰刀,成片的割下,捆成包,扛回在阿伦河边的一排土房子前。等待拖拉机运回连队,作为我们冬天烧炕取暖准备。

在阿伦河的河面上架设了一座临时便桥,是2条绳索拉起来,上面铺上了一些木板。风吹过,这个吊桥在河面上就晃荡。我们壮着胆子,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的走过。到了我这里,我体轻,加上背负的柴草也不能压住晃动的桥板,刚过桥中央,正好一阵大风吹来,桥板左右大晃,我险些被晃到河里。已经过河的几个哥们冲倒桥头去拉紧了桥的拉索。

那时候,阿伦河里每天都能打起很多的鱼和虾,河水清澈,鱼也鲜美。一个长期驻守河边的二劳改,此人言必称“瞎耽误工夫”,于是,就有了瞎耽误工夫这个说不上褒贬的外号。 但他却是勤劳能干的打渔高手,以打渔在团里著名了。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草甸上转悠,负责看护我们连队在阿伦河上建起的滚水坝以及在荒原上的房子,每天还划起一条破渔船,在阿伦河上撒网打渔。我们在阿伦河边驻扎,每天都能吃上他打上来的鲜美的河鱼。驻扎了一个多月,吃了鲶鱼、鲫鱼、胖头鱼….除了我爱吃的带鱼没有,其他的鱼是吃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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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于2010年9月9日,重返故地,日月更替,唯有这寂静的阿伦河,仍旧是那样缓缓的流在荒原,流向草原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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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,离开40年后,看到我们熟悉的食堂,中间是女生宿舍,左面的红砖房是医务室、财务室。我们曾经或蹲或坐在食堂背后的墙根下,狂啃我们的馒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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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草后,我们这个班被临时抓差,派往齐齐哈尔市火车站,去紧急倒煤。实际上是装卸工,清运占据轨道的煤炭货车。挥舞大板锹,一锹锹的把整车的煤末清运下车。据说一个车皮装载散煤50吨。我们2个人把持一个车厢,打开侧面的箱板,用大板锹哗哗往下撮。煤末飞扬,挥汗如雨。好在吃的不错,大馒头,肉也多。在招待所里,还有个大铁称,每晚临睡前,先称毛重,然后全脱,只剩了裤衩,净重108斤。这个记录一直保持了二三十年。

回到连队,我们又被派往距团部40里地的敖宝山打石头。这时,伙食明显不如过去了,粗粮渐多。馒头米饭只能是吃到,不管吃饱,要是饭量大,也就是是窝头伺候了。

但这样的伙食跟敖宝山村子里,村民的伙食还是好的太多了。当我们开饭时,几个村子里的小孩,倚在我们住的帐篷门,眼巴巴的望着我们正在吃的馒头。他们拿着自家烤得焦黄的棒子面饽饽,怯生的说,我跟你换换行吗?一个小子痛快的拿自己的馒头递给这个孩子,小孩吃上,笑眯眯的对同伴说,这个好吃!这些小孩们纷纷跟我们换,一个棒子面饽饽换一个馒头。几天如此。再后来,我们明白了,还是馒头好吃!不换了!

在兵团的最初几年,一直是定伙,也就是包伙。每月缴费12元(其实不是缴费,而是不管不顾的直接从我们的工资里扣款12元)。食堂管饭。通常是可以吃饱的。当然,饭的好坏都那么回事了。

敖包山,是草原上凸起的一座小山包,也就有百来米高,我们每天顺着缓缓的山坡走上去,在二劳改已经开好的岩石坑里,搬运石头,用独轮车推石头下山。在这里,我娴熟的掌握了独轮车的推车技巧,二三百斤的石头装在车上,在那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可以推着跑出一溜烟。

在那时候,我们最喜欢、感觉最刺激的就是放炮炸山。二劳改们经验成熟,他们把岩石墙用铁杠子撬开一个缝隙,塞进炸药,再插入雷管,放长了引线,连长开始喊话,大家立即跑远至几十米开外。我们几个人很想就近看看放炮的感觉,就把小推车放倒,我们蹲下,紧紧顶着小推车的木板后面,连长引线点燃,我们紧张的屏住呼吸,只听得的一声巨响,随着烟尘爆起,许许多多、大大小小的石头蹦向天空,随即向四周飞奔,直冲而下。几个小孩头那样的石头打到我们小车的木板上,一块木板当即被砸断。还有小石头如同长了眼一样,从天空越过小车,直落到小车后面,一个哥们的脚被砸。好在那石头还不大,哥们还穿着厚厚的棉裤。无大碍。

团里认为我们开山辛苦,春节前来慰问。团政委找了几个兵团战士座谈,一来慰问,二来了解一下,粮食一个月定量36斤够吃吗?我们回答:不够!42斤够吗?不够!48斤?不够!54斤?还是不够。那就60斤?政委想了想,那就敞开吃吧。不够,由团里补贴。政委走了,大家私下说,谁吃的了60斤啊?

农业学大寨的日子里,我们连队几乎见不到米饭了,馒头也成了稀罕之物。至于为什么我们的粗粮渐多,细粮渐少。原因是,我们团的前身是劳改农场,劳改犯们在警察的看押下,勤勤恳恳的下水田耕作。四月,在东北大地,风雪还没断绝,水田里一片薄冰。踩着冰茬,能够冻透骨头的冰水浸没膝盖。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水田里插秧。这个活是很苦的。来自城市的知青们一个个哪里受过这个呀,以致水稻田,收割时几乎无稻可收,水稻变旱稻,播种100斤,能收上来10多斤就不错了。原来亩产400斤的优质稻田都荒废了。东北的土地广阔,一望无边,可是这里的种地习惯是广种薄收,耕地撒种,就等着秋天收获了,于是小麦长的不高,稀稀拉拉,远看麦子跟草差不多。可是高粱却是茁壮粗大,跟玉米差不多。我们这些城里的学生初来这里,一时还真分不清。兵团的老职工说,你们知青们没来时,这里就没吃过粗粮,几百亩地的老玉米和高粱,那是给牲口预备的。

可是我们知青来了,就时不时的以牲口为伍,吃点牲口的口粮。以致知青们编绕口令猪吃我屎,我吃猪食

我对吃什么大碴子”“二碴子还勉强接受,这些老玉米豆煮煮,吃个半饱也凑合了。最不能忍受的是,偶尔食堂给吃高粱米饭。这东西,一个个的高粱粒子,难嚼难咽也不好消化,吃的时候什么样拉出去也还是它。

一见吃高粱米饭,我立马去团部的供销社,那时候也没有方便面什么的,买点心还要粮票!当地的土造点心跟烧饼差不多。吃起来也就是比那个高粱米饭好点。

这样的日子幸好也只有偶尔几次,要不然,恐怕我连108斤都不够了。

一个哥们的家长大概也知道了,我们的伙食不怎么样,很是心疼儿子。腌制了咸肉,邮寄过来。我们和哥们一起,一层一层的揭开包装,里面是个铝制饭盒,掀开饭盒盖,就见最上面铺满了粗粗的大盐粒子,扒开粗盐,下面是塞满了密密实实的大块咸肉。我们几个人早就虎视眈眈了,哥们把肉分给我们吃,可能是肉腌的时间太长,味道咸极了,简直是吃盐呢!也管不了那么许多,风卷残云,约两寸多长的大肉,一口一条,片刻吃光!

在兵团的几年以后,伙食见好,基本是全吃馒头了。菜里的肉也每天都能见到,哪怕只是一、两片。连队也把工资形式改为以天计算,如果周日都加班,最多可发给37.5元,超出了初到兵团时的固定数额32元。大家很高兴。

又同时把定伙改为了活伙。把工资全额发给我们。实行饭票买饭。对于饭量不大、只吃细粮又总想吃好菜的我,实在是利好。自此,我和另外三个哥们共同使用一个小脸盆,在这样一个槽子吃饭,我们专挑好菜买,每天的饭菜很对胃口了。


路过

雷人

握手

鲜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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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评论 评论 (1 个评论)

回复 皇城龙狼 2013-7-8 12:32
你们的伙食可比我们山根底下的农业连强百倍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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